深藏海岛有人识——浙江舟山嵊泗花鸟村的逆袭之路
光明日报记者 曾毅 光明日报通讯员 干杉杉
“我们特地赶来参加花鸟岛灯塔艺术节，果然不虚此行。”蓝天白云下，一群来自上海的游客参加了一场特殊的环岛徒步游——拾取废品创作环保作品、穿行村中感受离岛静美、游玩灯塔触摸百年历史。
花鸟岛是浙江省舟山市嵊泗列岛最北部的一个悬水小岛，“网红”花鸟村坐落于此。7年前，它还是一个人口外流、老龄化严重的“空心村”。如今，村子通过实践生态建设与旅游经济互促共建的“花鸟模式”，成功逆袭为游客们争相一睹芳容的“绿富美”。
绿色发展 村庄处处是风景
花鸟岛很小，一条大路划出了两个村——花鸟村和灯塔村。大路从码头延伸至西北边的灯塔，仅5公里长。花鸟村就在这条路的起点，是全岛的核心发展区域。
在90后村民林杰的记忆里，小时候的村庄并不美。“生活垃圾很难运出去，大家都把这些垃圾堆放在海边，让海浪自然卷走。一到夏天，臭味特别重。”这种气味伴随了林杰的童年时代，直到他和村里其他孩子一样，离开小岛到县里求学。
由于交通不便、资源短缺等先天瓶颈，花鸟岛的生态面临着较大挑战。花鸟村人口不断外流，最终只剩600多户人家。
海岛发展，生态为本。2013年，花鸟村以生态资源保护为前提，探索离岛村落的可持续发展之路。在低碳循环的理念下，花鸟村把蓝海金沙、岛礁村落等原生态环境，作为村庄开发建设的核心资源，拒绝一切有污染的企业进入，并且在全国首创了海岛生活垃圾综合处理试点工作。
分类可积分、积分可兑换、兑换可获益。“我们实行垃圾分类‘绿色账户’诚信档案制度，只要把垃圾分好类就能兑换积分。这些积分可以用来兑换日常生活用品。这些年来，村民渐渐养成了垃圾分类的好习惯。”花鸟村党支部书记叶利宏说，“前两年村里还建起了垃圾焚烧厂，海岛夏天难闻的气味现在也消失无踪。”
随着海岛生态工程的逐步推进，花鸟村不仅村容村貌改变了，生态立岛的理念也牢牢根植于村民内心。村民不仅每天将自家庭院打扫得干干净净，还定期组织开展净滩活动，主动参与全民清洁日，保护全岛生态环境。此外，废旧物改造和就地取材的景观节点随处可见。2015年，花鸟村被命名为浙江省卫生村；2016年，花鸟村荣获省级美丽宜居示范村。
村民的生活方式变得更加多样化。文艺晚会、志愿者活动一场接着一场，人们把生活过出了诗情画意。叶利宏介绍：“现在，老人可以在乐龄幸福公社享受贴心服务，妇女晚饭后可以聚在广场跳舞，现在还有灯塔艺术节，村民有了更多在城市生活中才有的休闲体验。”
产业转型 村民吃上“旅游饭”
10日晚上7点，安顿好当天最后一位游客后，花鸟村“方外”民宿老板张娜终于有时间歇会儿了。“大概从7月中旬开始，我们民宿每天都有客人住进来。”张娜算着账，“下半年旅游开始发力，相比去年同期更好，可以说今年的营业额也很可观！”
张娜今年39岁，是土生土长的花鸟村人。在开民宿之前，她当过幼师、做过公司职员，最后选择回到家乡。张娜说，是花鸟村的发展吸引了她，“村庄的巨大变化让我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”。
2017年是她梦想的开端。那年，花鸟岛深入推进乡村振兴和美丽海岛建设，鼓励返乡青年创业。张娜将目光投向了民宿。从选材料到房间布置，经过一年的忙碌，以老房子为基础加以改造的“方外”民宿开业了。
站在码头眺望花鸟村，白墙蓝顶的民居错落有致，与海天融为一体。“花鸟模式”抛却大拆大建，每家民宿、每幢老屋都保留了原有风貌。此外，村庄还改造了变废为宝墙、花鸟记忆回廊、花鸟灯塔展览馆等一批景观节点和景观庭院，大大提升了人居环境。
为了保护海岛生态、提升旅游体验感，花鸟岛首创了海岛定制旅游模式，将每日进岛游客数量严格控制在600人以内，实行错峰进出，还根据游客实际需求和产品选择提供个性化服务。
产业的转型发展使村民有了更多的收入，人们纷纷参与到民宿、渔家乐、餐饮等服务管理当中。依托乡村旅游业的发展,花鸟村的村集体经济不断壮大，每年以不低于20%的速度迅速攀升。2019年，该村集体经济收入已达20万元。
《光明日报》（ 2020年11月13日 04版）